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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桶】cosmos

他又做了那个梦。

梦里的自己还是十几岁的模样,是没有熟悉演艺圈,没有熟悉综艺节目的流程的时候。梦里的自己坐在那个人的边上,被他带着在综艺节目上做出应该有的反应。这时候应该笑,这时候应该惊讶,快点说好吃,反应再大一点……那个人在镜头的死角,观众的视线之外,伏在耳边教导他。温热的气流擦过耳廓,裹挟着湿润的水汽感。他都能在梦里感受到,就像十几年前那样。

大仓从梦中惊醒过来,温暖水汽的余韵还残留在他的大脑中,连带着四肢都是飘忽的。他稍微动了动腿,突然扯开被子看了眼下面。

啧。

叹了口气,大仓忠义无奈地脱下睡裤换了条新的,把弄脏了的那条扔进了洗衣机里。

每次梦到横山就会这样。

梳洗完毕的大仓站在水池边搓洗早晨换下的睡裤,动作机械又重复,心晃晃悠悠,转回了昨晚的梦境。他最近越来越经常梦见横山,每次的场景都不一样,有时候是三十岁的他们,一起打游戏一起喝酒吗,有时候又像昨晚一样,是十几岁的他们,在简陋的摄影棚里大声却单薄地与众人嬉笑。每次不变的是,梦中的他只能记得横山,其他人都被掩盖在一层朦胧的雾气之中,而横山则在其中白得耀眼发亮,笑眼盈盈,露出奶白色的虎牙,肌肉紧实线条分明,即使是白面包时期也是软乎乎的可口模样……大仓猛地按住自己裤裆骂了句脏话。

自己在想什么,怎么就想想都能起反应,这不对啊。

他觉得不对劲。

他觉得这份兄弟情有些过于激动了。

傍晚抵达电视台的大仓第一个在乐屋遇见的就是横山。

横山穿了件黑色T恤,裸露出来的手臂和脖颈在房间冷色的灯光下几近透明。让大仓忍不住盯着看了一会儿。怎么了吗?横山察觉到大仓略显炙热的目线,歪了歪头表示疑惑。没……大仓扭头扭得生硬。他没有办法直视横山,他甚至觉得自己有些古怪,忍不住把梦境嵌入现实,自己恍惚之间像是还没有醒来,刚才看到的横山是真实的吗,大仓问自己。

何不触摸一下试试呢。

大仓被自己大脑给出的指示惊了一跳。这突然的抖动引起横山的注意,他本来想问问,但是想到刚才大仓僵硬地扭头不与自己对视,

大概有什么事吧。横山这样安慰自己,不是对我的厌恶啦。

节目上的座位,横山和大仓是并排,两人一起陷在柔软的皮质沙发里。大仓听着来宾冗长的人生哲理,加之演播室大灯烘照,昏昏欲睡。横山在一边感觉到底下的沙发开始越来越向大仓那边倾斜,斜眼看过去,大仓吃力地眨着眼睛,一脸马上就要梦回昭和的样子,觉得无奈又好笑,明明做了那么多年的综艺,怎么会在录制中那么明显的展现困意。但是这样软糯的末子似乎很久没有看到了,横山玩心一起,不动声色地躲开摄影机的眼光,靠近正在抵御睡魔的大仓。

tachon,这里应该认真听来宾说话哦

大仓大脑的确已经快回到昭和了。他觉得又做梦了,他感觉到了温热的呼吸和轻缓的奶音,像是之前梦见的……不对!大仓睁大眼睛,转头看横山,对方则噙着笑等待他的回应。

但是大仓没有做出回应。

他恢复到正常状态,有一搭没一搭的接着嘉宾的话茬,时不时拍手大笑两声,和除了横山以外的人对视。

横山的笑容隐了回去,垂眸没有再说话。

大仓肯定是对我有意见了。横山有些沮丧,可又不知自己在什么时候做错了什么,让原本总会撒娇的末子这样冷淡的对待自己。他不甘心,想要一个答案。

大仓从电视台回家后累得一头扎到床上。想起横山录影时在他耳边的低语和梦中的场景重合,忍不住把脸埋进被褥中藏起通红的颜色。真的很糟糕,大仓闷闷地想,自己对着那么多年的同事加哥哥有这样的感情。不过也好,也算是可以确定了。

另一边的横山显得有些茫然,弟弟为什么这么对我的想法在他脑中盘桓了数日,脸色都越发惨淡了一些,看起来好像更加白了。在化妆师不知道第几次强烈要求横山好好休息不要让脸色再惨淡下去之后,横山终于决定鼓起勇气找大仓问个明白。他拿着红酒当天晚上就敲开了大仓家门,开门的大仓刚刚洗完澡,身上隐隐约约还能看到蒸腾起来的热气,头发凌乱还滴着水珠。看到横山的大仓也很惊讶,张着嘴好半天憋出一句,你怎么来了,说完的瞬间就想抽自己耳光。横山侧身躲开大仓往房间里走,顺便举了举手里的红酒和芝士。来找你聊天。

说是聊天,两人客厅里坐下就陷入了沉默。大仓端着酒杯不知道喝还是不喝,用余光使劲瞟横山。他猜测横山今天的到来是因为发觉了自己对他的心意,不由得紧张了起来,捏着酒杯的手悄悄用力,在杯壁留下几条浅淡的指纹。横山自顾自喝了几口酒,没有征兆地开口,大仓,这两天为什么总是躲我还特别的冷漠呢。 

没有吧…大仓缩着脖子,感叹这酒喝不成,只好拈了块芝士吃。

番组的时候不和我互动,结束以后也跑得飞快,乐屋里不和我说话……说话的间隙横山又喝了好几口酒,脸颊开始被酒气熏得有些发红,声音有点委屈的样子。你说没有,那为什么这样啊!说完又猛灌了几口。心情不痛快加之喝酒太猛,没喝多少的横山就陷入迷迷糊糊的状态,在边上的大仓看来就是弥漫着酒香的糯米团子。

你说呀!你怎么不说话?横山掰过大仓的肩膀迫使他直视自己,一双眼睛像是在葡萄酒中浸泡过的黑珍珠,晃了大仓忠义的神。

我…没有……我是,太喜欢你了。

最后那几个字被吞咽回大仓的喉咙里,只有微弱的尾音从他没来得及合拢的齿间溜出。已经有些混沌的横山并没有抓得分明,他知道大仓一定说了些什么,但他没听清,他想再靠近点,让大仓再说一遍。

你说、说什……

他的话被封禁在两人的唇齿之间。大仓扣住横山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连扯带抱的搂住了横山的腰。大仓终于触摸到了先前想要触摸的横山的肌肤。他知道这样不地道甚至有些诡异。可是。充斥着红酒香气和芝士奶香的横山实在是太可口。大仓心里暗忖,要是万一横山没有推开我呢。

横山在大仓舌头侵入口腔的那一瞬间完全清醒过来,甚至有些不确信。他用尽全力推开大仓,使劲抹了一把自己的嘴唇后站了起来。他站着,俯视大仓。大仓那么大的个子,缩在沙发的一角,沉入阴影里,不愿和他对视的样子。

你喝醉了。早点睡。

然后留给大仓的是略显慌张的背影和关门的声音。

大仓在恢复寂静的客厅里坐了许久,起身去浴室洗脸。他盯着浴室的地板,落在瓷砖上的水滴,看起来就像月球上的坑洞。于是地面变成月球表面,他变成无边宇宙里,旅途孤独的宇航员。



他忽然想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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